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SJ】《Corolla.花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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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示】1.年龄线相同注意
2.时间线小Bug注意
3.轻微OOC注意
4:有车没车看心情注意
5:慢热




二:


杰克不认为出生在海盗世家是一种值得四处夸口的谈资。

不过这不代表他喜欢听到那些官方言论大肆攻击他们。

“缺乏素养、粗鲁无理、喜欢到肮脏不堪妓院享受疯狂而短暂的快乐、害虫、病毒、扰乱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连地狱都无法忍耐的污秽之物、皇家海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此等等。那些仇恨漫溢的言论犹如涛涛海洋,围观群众更是卑微的可笑。小麻雀一手拿着酒瓶,那瓶子对一个孩子来说太大了,一手托着腮,太妃糖色的明亮眼睛注视着下方,这颜色的眼睛可以使人联想到煮化的甜美糖汁,或许对于一个海盗的孩子来说稍有些不符。听着那些官方论调,这孩子很想发笑,他根本不会想到以后会有人亲自教授他政治,然而凭着天生聪颖的直觉,他坚信这群臣民就像愚蠢的鸭子被奴役者赶来赶去。

养鸭人养鸭子只是为了将它们下锅。

话说回来,知识分子若要发表攻击——用墨水,照例总是最恶毒尖锐。尽管如此,在思维正常的海盗看来,那些就像挠痒痒。读者们如果做过木工活,就会明白两人合力拉锯,一头用嘲讽得力些、另一头立马不甘服输绷直身子拽回来,这个比喻用在这再合适不过。

杰克早已无心观看露天演讲亭中那些衣着得体的人士慷慨陈词振振有声的表演,还有观众齐声称赞连连叫好的哑剧。

一听到空酒瓶击中骨头的咔嚓和人们声震屋瓦的笑声,他就立刻溜下屋顶。他没有白白辜负“Sparrow "这个名字,背上生翅般地消失。

甩掉卫兵四条街后,集市依旧乱哄哄,尘土想一片乌云笼罩市区,烈日炙烤下气味难闻。杰克像往常一样朝熟悉的那家妓院走去,那儿是很有名的水手与各色商贩的解决区,喧闹的调笑和刺耳的脏话,加上随处可见的垃圾和污泥,即使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士也会退避三舍从而选择更高级的地方。


娇小的身躯挤过乌泱泱的皮条客、女人和客人,还有那些略感惊异或嘲笑的目光。

是的是的,杰克小眼白珠子一翻,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对着他不负责任混迹大海由他自生自灭连抚养费都忘了给的老爸保管的海盗法典起誓,他只不过是一只小鸟,没能力也不想做那种事。

“说好的四个银币。”

门前鸨母停止对“隐晦之疾税法”{1}的辱骂,摇着假极乐鸟羽扇子拉低目光——停留了好几秒。

“瞧瞧看,我们的小宝贝儿真能干,说不定哪一天能当上教皇。”

旁边的妓女大笑起来。

“本周第三次帮你解决那个税官了,我尊贵的公爵夫人,”麻雀努力让自己的身高看上去不那么没气势,然后啪弹了个响指:“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喂!丽雅!你过来看看这孩子,帮我抵了那十个银币怎样?”

十个银币是高级计时女的价格。

一个耳后别了一朵玫瑰的女子靠近杰克,没等他反抗就把手放到不该放的地方。

“塞壬的屁股啊,我又不是当奶妈的料。”

“嘿听着!当初说好的现钱!你这母狗可别耍赖!”

老女人看这这只聒噪小鸟,突然良心发现觉得生得如此清秀端丽的一张小脸竟会吐出这样不干不净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拿去,虽说你那混账老爹当初在我的店里欠了不少,但看在你这双眼睛的份上,滚吧,‘小鸟’。”

一把抓过叮当的钱币,小杰克已经心花怒放地考虑该把他们花费在糖果还说朗姆酒上。不管上流社会也好下流社会也好,世俗中哪一样的享受不需金钱?

“小麻雀,如果你是女孩,我店里的头牌就不是那只胸上长毛的肥猪了!”

那群家伙还在为了找到很有趣的笑料而合不拢嘴,杰克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逃也似的离开了。



海平面的白帆犹如白云,被风吹散的同时被风吹来。分外忙碌的时光流逝却使得小麻雀认为生活变得愈加无趣,对于这一想法他自己也十分苦恼,他怀疑自己活法很倦怠,但他只是归咎于自己“海盗”的名头。人类一旦对于自己身上的一些细节不满,就会觉得万事不如心就因为这个。但他在和其它老海盗相处时闭口不提。他在海盗船只上从来未曾待够时间。杰克的海盗头子父亲偶尔稍人带几句口信给他,他也在漫不经心听完后选择用忙碌忽略。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对这种海盗生活不如意,但自认为其实还有其他一种办法,或者是人生道路,一如既往地享受海风带来的满足感。

他的心里早已长了结石。

有这种想法时,杰克·斯派洛会在夜晚无人时坐在朗姆酒箱边,反复质问自己是否神志清晰,是否病入膏肓,酒温和却刺激的味儿穿过右耳把大脑洗涤一遍再从左耳出来,杰克妥协了,无数次把这事抛在脑后,殊不知他这种不喜欢认认真真解决问题的坏习惯会成为妨碍自己的绊脚石。不过他手里的被把玩得闪光的海兵小锡人儿早以说明一切问题。

年月流去就像海风,不会因谁停止。


“您不是什么大人物,甚至连优秀‘见习海盗 ’都不是,”巴博萨波澜不惊地对他说:“好好工作,别给你家抹黑。”

第二天杰克知道巴博萨远去印度洋的消息,一口气喝掉了两瓶朗姆以示祝贺。之后在大脑蹦星星的情况下被心中埋藏长达数年之久的念头所鼓舞下,铁下心拉开了荒唐往事的序曲。

帝政时代的人跟如今的人相比,对大海要热情的多,海上霸权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黄金、价值连城的宝石、象牙、香料、丝与茶...这些东西在新航路开辟后,在英法、荷兰、西班牙与葡萄牙之间明争暗斗中不断翻番变为资本原始累积,粘上了火药与血。海军成为了各国砸钱的大坑,且不说优良舰队与港口,连军饷和福利都是那么诱人,或许一战成名后,参政、入贵族议院...步步高升也是指日可待。


就算八台大轿迎他,麻雀死也不肯踏入政界一步。海军虽好,但与私掠船和海盗比起来也少了发横财的机会,麻雀当然也知道。

十三岁的麻雀翅膀上羽毛不算丰满。然而本着初衷就是要么为了寻刺激要么糊里糊涂成为一名正式海军的意愿——上校将军也不是没有有可能——前提是被发现后人头落地前。他表现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他要逃离英国,跑到西班牙去。去那里的海军部随便做个什么。


杰克的印第安母亲颈部以下的区域全部入了土,头颅被印第安巫术{2}缩小做成风干的挂饰呆在她的海盗丈夫身边。这对儿夫妇要是追溯往事,就发现自己的儿子这么荒唐的性格无可厚非了。杰克找到过去曾欠他一命的人,这个老朋友在海上贩卖鸦片汁和人口,且颇有门路。

“我要是你,会干脆把自己的头一枪打爆。”那人听完对方的请求,手指一抖打翻了手中的甘蔗酒。

“你不会明白的。”少年反复强调。

“就算你不敬畏生命,也要敬畏上帝,西班牙佬如果发现你的身份,会把你钉在十字架上用你的血洗涤玷辱军队的罪恶。”

“很荣幸我能享受和耶稣一样的待遇。”

杰克在年少未曾看破世间的表现的时候,极易因表象兴奋,激情中激发的憧憬揪着他乱糟糟的发辫驾驭他。

“该死的!你就不能跑远点吗?你要是想去美洲或是东方我他妈都可以找船载你去,偏偏要去遍地都是虚伪教徒的西班牙?!离英格兰那么近,你被发现处决的机会不少啊。”

“我又不是我老爸,他可是个风光人物,”麻雀无谓地摊摊手:“我连海盗当不好,与其在本行无为的压迫下唱咏叹调,不如找个新鲜事物玩玩,我可不像海龟命那么长。长话短说你到底帮不帮?西班牙海军的军饷可是比那吝啬鬼乔治国王给的多,念念玫瑰经又能怎样?何况那儿的姑娘可是热情似火,我不去见见世面怎么行?顺便一提你在妓院落下的账本,我的好丽雅可是随手送给我啦,她可是个聪明的好姑娘。”

“圣母在上!”那人喊了起来。



事实证明手中抓有把柄——可以利用的上的人的把柄,办成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有效的方法用在有效的人上。

一个星期后杰克舒舒服服呆在去往西班牙的货船里,啃着苹果好不惬意。

他不知所以地想象着以后刺激而精彩的人生,的确,一个人拥有了某种心爱的行为或幻觉,就好像给自己的心灵加设了一道防护网,所有烦恼和忧愁都无法侵袭你的内心了。

在往后的时光,即使岁月以刻薄的态度对待杰克·斯派洛,但一些杂碎而铺满灰尘的回忆仍会在黑珍珠碾过沁染了凉薄黄昏海水的分秒中,涌上心头,杰克想起那年他的小身板从曾经鼎鼎大名的毕尔巴鄂港下地,被人牵引着如穿针引线越过一座座集市、教堂,被熟悉又陌生的西班牙语围绕,猩红正黄相交的旗帜迎风猎猎,鲜明昭示这个王国的伟大。

在海军招署部,空气是格外地透凉,甚至些刺骨,很多乱七八糟的文书纸张在他眼前如鸽子飞过来晃过去,他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骨的井然有序的实干氛围。小杰克按照人家事前教授的回答成功通过了之前的考验。然而各种各样一丝不苟的考核时间之久让他几乎渐渐不耐烦起来。或许是因为太冷了,眼前的视野开始恍恍惚惚。

突然他被一名士官被推到悬了白布刷了绿漆的小房子内。

“脱衣服。”医生眼皮都没抬一下。

医生一言不发检查完身体后,扳开麻雀的下眼皮看看,又让他张开嘴伸出舌头。

“没问题。”

然后杰克接到了一张聘用文书:“兹西班牙帝国皇家海军毕尔巴鄂分部下阶海军招署部,聘用杰克·斯派洛为军校随船军医助手,望勤于本分、严遵法纪,特此声明。”


麻雀傻了眼。




———————【存货完】———————

{1}那个时代曾经有一种“性病税”,从妓院与嫖客口袋里掏钱。

{2}印第安巫术“缩头术”,美洲原住民除了很会剥头皮,还会用一种秘术把头颅风干缩小。在电影第三部海盗大会里,杰克的父亲曾展示过杰克印第安母亲的头颅。见P3、4、5。(略猎奇.......他爸怎么搞上印第安女人的?)



下章萨拉查和杰克碰面,不过写完大概要很久,没办法我控制不住就写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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